第一本·楔子:郑氏乃前朝相国崔氏之妻,夫亡后携女莺莺、侍女红娘及小厮欢郎扶柩返乡。因路途受阻,暂居河中府普救寺,此寺为先夫所建,由其剃度弟子法本长老主持。莺莺年方十九,才貌双全,原已许配郑氏侄儿郑恒,然父丧未满,婚事未成。郑氏感昔日显赫与今朝孤孀之落差,恰值暮春,命红娘伴莺莺至佛殿散心。莺莺见落花流水,心生闲愁,暗怨东风。
第一本·第一折:张珙赴京应试途经河中府,欲访故友杜确。至普救寺游赏,遇相国之女崔莺莺携侍女红娘拈花而来。张生惊为天人,目眩神迷,尾随至佛殿暗窥。莺莺姿容绝世,举步生姿,张生魂牵梦萦,作诗赞其“南海水月观音现”。为求再见,张生假意借宿寺中温书,实则痴恋难舍,感叹“十年不识君王面,始信婵娟解误人”,决意滞留梵王宫静候佳人。
第一本·第二折:崔夫人命红娘询问法本长老为崔相公做法事的准备情况。张生借宿普救寺,假意温习经史,实则欲近崔莺莺。他向法本自荐并赠银,获准借居西厢。红娘再至确认法事日期,张生旁听后试探其口风,反被红娘以礼教规训斥责。张生无奈搬入西厢,夜叹孤寂,仍对莺莺念念不忘,期盼再会。
第一本·第三折:崔莺莺命红娘问长老做佛事的日期,红娘回禀后提及寺中遇张生自报家门并探问莺莺行踪,遭抢白。莺莺嘱勿告老夫人,夜携红娘至花园烧香。张生潜伏太湖石畔,见莺莺容姿惊艳,隔墙听其祝祷。莺莺依张生诗韵和诗,张生赞其聪慧,欲相见却被红娘催归。张生怅望莺莺离去,独对孤灯帏屏,抒发相思之苦,期盼与莺莺再续前缘。
第一本·第四折:二月十五日,普救寺众僧启建道场,法本长老邀崔夫人与莺莺拈香。为掩人耳目,长老谎称张生是自家亲属,命其先拈香。张生借机窥见莺莺,以“玉天仙”“倾国倾城貌”等词暗表倾慕。莺莺焚香时,张生目不转睛,更祷告“早成就幽期密约”。夫人察觉异样,长老顺势引荐张生拜见。张生借拜谒之机,与莺莺眉目传情,红娘窥破其意。法事中,张生痴望莺莺至烛灭香消,仍不舍离去。天明道场毕,众人散去,惟张生与莺莺情愫暗生,难解难分。
第二本·第一折:孙飞虎率五千贼兵围困普救寺,欲强娶崔莺莺为妻。崔夫人惊惶,与法本商议。莺莺愁闷难解,对张生暗生情愫。孙飞虎限三日献出莺莺,否则焚寺屠僧。崔夫人无奈欲献女,莺莺含泪提出五点理由拒从,愿以自尽保清白,终提议若有人退兵便嫁。夫人应允,法本高声宣告。张生挺身而出,称有退兵之策,夫人允诺退兵即许婚。莺莺暗盼张生成功,张生誓以笔墨退敌。
第二本·第二折:孙飞虎率兵围困普救寺欲抢崔莺莺,张生献计,假称三日后脱孝送亲,逼孙飞虎退兵一射之地。张生修书向镇守蒲关的故友白马将军杜确求援,法本长老荐弟子惠明送信。惠明本嗜酒好斗,被激将后毅然应命,携书仗戒刀钢椽直闯贼营。他豪言壮语,以一当千,誓破重围送信救急,终冲阵而去。张生安抚众人静候佳音,只待援军顷刻即至。
第二本·第三折:崔夫人设宴答谢张生退贼之功,并欲将莺莺许配于他。红娘奉命往书院相请,途中与张生调笑,称其“灭寇功”换得“跨凤乘鸾”之喜。张生欣喜赴宴,崔夫人明言“避众僧请老兄与莺莺匹聘”,张生喜不自禁。红娘以“鸳鸯夜月销金帐”等语暗示洞房之景,张生急欲随行,红娘嘱其勿再推托。张生幻想与莺莺欢好,末以调侃法本和尚作结,暗赞其成人之美。
第二本·第四折:崔夫人设宴答谢张生退贼之恩,却改口称莺莺已许配郑恒,命二人结为兄妹。张生愤懑,莺莺亦含泪敬酒,红娘暗讽夫人失信。张生欲辞行,红娘劝其抚琴传情,当夜莺莺将至花园烧香,张生可借琴音诉衷肠。红娘承诺代为转达心意,助二人再续前缘。
第二本·第五折:张生夜焚香抚琴,借琴声向隔墙的莺莺倾诉衷肠,祈求东风传音。莺莺因婚事受阻,与红娘月下焚香,闻琴声猜测不已。张生改弦奏《凤求凰》,歌词炽热,莺莺听罢泪下,以曲词暗和,表露心迹。红娘催避,莺莺惧母威严,临去仍恳求红娘留张生暂住。两人隔墙盟誓,以琴音为媒,终因礼教阻隔难诉衷肠,惟余无尽相思。
第三本·楔子:崔莺莺听闻张生病重,唤来红娘欲遣其探望。红娘初以夫人责难推脱,莺莺央求拜谢,红娘终应允前往。红娘临行戏言:“张生病重,姐姐亦不弱”,暗指二人相思成疾。红娘所唱《赏花时》道出莺莺因相思无心女红、懒施脂粉,眉间含愁,若得心意相通便能治愈病痛。莺莺嘱咐红娘探明张生近况后回报,自言已有应对之策,静待红娘归来说话。
第三本·第一折:张生自那夜听琴后相思成疾,托长老传病讯却未见莺莺探望。红娘奉莺莺之命前来探视,见张生病容憔悴,知二人因老夫人悔婚而饱受相思折磨。张生修书倾诉衷肠,红娘虽担忧小姐责难,终应允传书。张生以诗笺表心迹,红娘携书而去,临行劝诫张生勿沉溺情爱,当以功名为重,并承诺定将书信送达,助其盼得佳音。
第三本·第二折:红娘奉莺莺之命探望张生,回禀时见莺莺假寐,遂将张生书信置于妆盒。莺莺见信佯怒,斥责红娘私传情柬,实则暗喜回书。红娘机智应对,点破莺莺口是心非,莺莺终写回信,以诗约张生夜会。张生得信后,解读诗中暗藏的“待月西厢下”之约,虽疑虑翻墙之举,仍被红娘催促赴约。二人通过书信往来突破礼教束缚,为后续私会埋下伏笔。
第三本·第三折:红娘受莺莺之托寄简约张生,暗约其夜半相会。张生依约跳墙入园,却错抱红娘。莺莺闻声现身,怒斥张生无礼,以兄妹之礼相责,威吓告发夫人。红娘劝解,讥讽张生“风流隋何”却露怯,斥其“偷花汉”行径。张生辩解遭拒,莺莺假意正色,实则回避。红娘最终拒绝再传书信,张生无奈悻悻而归,情愫未果反生龃龉。
第三本·第四折:老夫人闻张生病重,遣红娘探问。红娘怨莺莺前日气恼张生致其病笃。莺莺假托药方传情,红娘识破其意,假意应允。张生接方,见诗中“今宵端的雨云来”等句,知为私会之约,以金银铺盖求红娘相助。红娘调侃其痴,终允促成。二人以药方为引,借诗句订约,红娘暗许当夜相助,成就云雨之欢。
第四本·楔子:莺莺托红娘传简约张生夜半相会,红娘疑其反复,恐害张生性命。莺莺佯装欲眠,红娘点破其意,催其赴约。莺莺嗔怪红娘放刁,红娘以告发相胁,终劝服莺莺。时值夜深,红娘引莺莺潜出闺阁,直奔书房,暗合巫山云雨之典,成就幽会。
第四本·第一折:张生接红娘所传莺莺简帖,夜半于书斋等候。红娘引莺莺至,张生跪谢并倾诉相思,莺莺嗔怪中含情。二人解衣就寝,张生以“软玉温香”“露滴牡丹”等语调情,莺莺半推半就。云雨之后,莺莺忧心夫人察觉欲归,张生恳求明日再会。红娘催促离去,张生目送莺莺,叹其娇美,盼续良缘。
第四本·第二折:崔莺莺与张生私情被老夫人察觉,欢郎告发红娘与莺莺夜会。老夫人责问红娘,红娘反指其失信悔婚,又以家门清誉、张生功名相胁,劝其成全。老夫人被迫应允婚事,但要求张生赴京应试,得官方可迎娶莺莺。红娘唤张生见老夫人,老夫人命次日送张生赴考,莺莺含羞相见。红娘调侃张生“银样镴枪头”,终以十里长亭饯别作结。
第四本·第三折:崔莺莺送张生进京赶考,十里长亭设宴饯行。暮秋时节,离愁别绪弥漫,莺莺以“碧云天,黄花地”等曲诉衷肠,痛惜相聚短暂、别离仓促。宴间,崔夫人嘱咐张生挣取功名,张生誓夺状元。莺莺愁眉不展,无心妆扮,以“蜗角虚名,蝇头微利”痛斥功名拆散鸳鸯。临别,二人以诗互诉衷肠,莺莺担忧张生停妻再娶,张生指天盟誓。最终,夕阳古道,莺莺目送张生远去,满腔离愁化作“遍人间烦恼填胸臆”的悲叹,残阳如血,车马各奔东西。
第四本·第四折:张生离蒲东赴京,途中宿于草桥店,因离愁辗转难眠。崔莺莺因牵挂不舍,趁夜私奔出城追赶,终在店中与张生相会,二人互诉衷肠,誓同生共死。忽闻士兵搜捕,莺莺为护张生前途,毅然现身应对,却被强行带走。张生惊醒,方知是梦,但见残月孤灯,满目凄凉。次日天明,二人强忍别恨,各自踏上征程,功名之路阻隔千里,唯余相思难遣。
第五本·楔子:张生高中状元后在客馆候旨,担忧崔莺莺牵挂,遂修书一封命琴童速送河中府。他叮嘱琴童转告小姐自己平安中第,以安其心,并嘱其即刻取回书。琴童领命携书启程。此段以张生自述离别半载境遇展开,穿插仙吕调唱词,借“红雨点苔”“黄叶凝霭”等意象抒发时光流转之叹,凸显书信传情的急切与别后相思之深。
第五本·第一折:崔莺莺因张生赴京半年无音信而形容憔悴,终日愁闷。红娘劝解无效,恰逢琴童奉张生书信至,言其已中状元,暂居招贤馆待授官。莺莺阅信时泪下沾襟,既喜且忧,恐张生负心。她回书并附汗衫、玉簪等物,以物寄情:汗衫喻同寝之思,裹肚嘱紧系心头,瑶琴恐其生疏旧艺。临行细嘱琴童妥存信物,又叹“悔教夫婿觅封侯”,流露对功名与恩爱难两全的怅惘。
第五本·第二折:张生客居驿亭,因思念莺莺成疾,太医难医。琴童带回莺莺书信及瑶琴、玉簪等信物,张生读信后喜极而泣,赞莺莺才情无双。他细品每件信物深意:琴喻修身养性,玉簪赞其纯洁,斑管暗含相思,裹肚表心迹,鞋袜诫其守礼。张生誓不负心,斥“浪子官人”之诬,表露对莺莺的专一。他将信物妥为收藏,感叹虽身在长安,心系蒲东,纵使山高水远,亦坚守海枯石烂之约,痛斥离间之言。
第五本·第三折:郑恒至河中府,假意谦逊不见崔夫人,唤红娘欲促婚事。红娘揭露其虚伪,称莺莺已许张生,并历数张生退贼之功。郑恒诬称张生被招为卫尚书婿,崔夫人信以为真,怒斥张生负心,应允郑恒亲事。郑恒暗喜计成,筹备婚仪。法本长老与杜将军得知后,分别计划赴崔府庆贺张生高中及接官,欲为张生与莺莺完婚。
第五本·第四折:张生中状元授河中府尹,衣锦还乡欲娶莺莺。崔夫人误信郑恒谗言,斥张生背信弃义,仍欲将莺莺许配郑恒。张生与夫人对质,红娘作证其忠贞,杜将军现身揭露郑恒诽谤。郑恒欲狡辩,被将军威慑后羞愤撞树而亡。夫人悔悟,允张生莺莺婚事。二人终成眷属,张生感念圣明,祈愿天下有情人皆得圆满。